你是年少的欢喜

我可以,陪你去看星星,不用再多说明,我就是要和你在一起

【磊凡】甜甜的(下)

三七:

  005
  
  为了所谓的活动,纵使再不情愿,郭子凡还是练习了起来,很久没有长时间练习的郭子凡被这个活动折磨的没精打采,最后还在一次练习中不小心扭到了腰。
  
  周末郭子凡揉着腰到医院的时候,真真要感叹一声无巧不成书。
  
  “嗨!”他挥手打了个招呼,看着在医院走廊椅子上坐着的赵磊,“好巧啊。”
  
  赵磊一愣,看着他扭曲的姿势,问道:“你怎么了?”
  
  “腰扭了。”郭子凡有些无奈,“我先上楼,一会儿再和你说。”
  
  赵磊点点头,“嗯。”
  
  郭子凡做了一番检查,结果出来之后庆幸了一下自己的伤没有大碍,只需要静养几日就行,知道没事的郭子凡欢快的回到了与赵磊见面的地点。
  
  赵磊坐在原位,拿着一张单子看着,郭子凡无声无息额地凑过去看了一眼,没有看懂,于是发扬了勤学好问地伟大精神问道:“赵磊你哪里不舒服啊?”
  
  “嗓子。”
  
  之前赵磊只说了一个嗯,郭子凡还真没发现他的嗓子有什么问题,可现在听着,确实是很严重的样子。
  
  以往赵磊的声音,很清透,可现在十分沙哑,像是得了重感冒。
  
  “你这嗓子怎么回事?你感冒了?”
  
  “练歌练的,发炎了。”赵磊说了这么一句,大概是觉得不太舒服,又咳了两声。
  
  “那你先别说话了。”郭子凡指了指他的化验单,“你这是看完了?”
  
  赵磊点点头。
  
  “那咱俩一起走吧。”郭子凡拍了一下他的肩膀,愉悦的建议道。
  
  赵磊又点点头,站起来和郭子凡一起向外走去,不过赵磊刻意放慢了脚步,郭子凡觉得他是照顾自己的腰伤。
  
  郭子凡的家离学校不远又正好是顺路,赵磊也是要回学校,俩人沉默地走了一会儿,郭子凡觉得有些无聊,就开始和赵磊闲聊,“我说赵磊,你不会也是为了这个晚会把嗓子练到发炎的吧?”
  
  赵磊摇摇头,然后一脸茫然地看着郭子凡,寻思着郭子凡这个也的意思。
  
  郭子凡尴尬的笑笑,“练舞不小心扭到了。”
  
  “你这么拼啊。”赵磊笑笑,“怕老师不满意吗?”
  
  “不是。”郭子凡摇摇头,“我自己本身就是学舞蹈的,没这个晚会,我也得练,真是不小心扭到了,不是因为老师。”
  
  赵磊点点头,“哦。”
  
  “赵磊你是不是从小到大话都这么少啊?”
  
  赵磊摇摇头,“跟熟人说的比较多。”
  
  “那啥样算熟人?”
  
  “你算一个。”
  
  郭子凡一愣,的确是没想到自己已经划入了赵磊的熟人行列了。
  
  他怔愣的表情太过明显,让与他同行的赵磊忍俊不禁,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扒拉了一下,“你不信啊?”
  
  “信信信。”郭子凡反应过来,连连点头,然后也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感受,“你这人平时安安静静的,话又少,别人真不太容易猜的出你想什么。”
  
  “不过你唱歌真的好听啊。”郭子凡一脸认真的看着他,还维持着一手扶着腰的姿势,“从小到大,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只哼简单的调子就让我特别有感触的。”
  
  “是吗?”
  
  郭子凡点头,真诚地模样让人不得不信,“嗯,像你这样的蓝孩纸,会很受女生的欢迎的。”
  
  说道这里郭子凡想起了之前在赵磊宿舍楼下围观他的几个女人,无奈地摇了摇头。
  
  006
  
  郭子凡怎么也没想到,赵磊表演的时候,竟然会出意外。
  
  两人的腰和嗓子都好了之后,学校的晚会也如期开始了。
  
  赵磊表演是在他之后,他表演的时候一直在心里吐槽舞台灯光太暗,音响太差,等他吐槽了几遍之后,他的表演也结束了。
  
  然后就是赵磊的节目,一首不算太复杂的歌。
  
  郭子凡坐在台下,心道这么次的音响有点白瞎赵磊那副好嗓子。
  
  赵磊的声音响起的时候,郭子凡清晰的听见周遭的吸气声,他既有些得意又有些鄙视,得意的是他大概是第一个发现赵磊唱歌如此好听的人,鄙视的是周遭人的大惊小怪。
  
  郭子凡得意了没一会儿,舞台突然出了状况,赵磊的话筒突然断了音。本来清晰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。
  
  台下的人面面相觑,更有好奇的人抻着脖子看向后台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。
  
  最冷静的,反倒是赵磊。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,仍旧站在舞台上,继续唱他的歌。
  
  礼堂里乱哄哄的,根本没人听他认真唱歌了,窃窃私语地声音越发的大,最后蔓延到整个礼堂,让郭子凡烦躁起来。
  
  就不能好好听他唱歌吗?郭子凡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然后在心里吐槽了N多遍坑爹的道具,不能帮也就算了,连正常表演都做不了。
  
  按照正常发展来说,遇见这种情况,一般人都会停下表演等到设备正常才继续展示。
  
  可这赵磊不是一般人,话筒里根本传不出他的声音,他仍然认真且投入的唱着。
  
  这要是换成别人,郭子凡肯定毫不客气的说一句有病,可看着赵磊这投入认真地样子,联想到之前在医院碰到他自己说练歌练到嗓子发炎,郭子凡真心说不出来。
  
  大概赵磊实在是太执着,礼堂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,然后赵磊的声音在礼堂中渐渐清晰了起来。
  
  音响还没有修复好,赵磊却已经不需要了,他的声音在安静下来的礼堂里传遍了每一个角落。
  
  赵磊唱完一首歌的时候,收获了非常热烈的掌声,响动的声音让有了心理准备的郭子凡还是吓了一跳。
  
  在这一瞬间,郭子凡看着舞台上的赵磊,觉得这世上所有的光芒,都不及他明亮。
  
  舞台的音响设备终于在赵磊表演完修复好,郭子凡心理暗戳戳地揣测着是不是什么人嫉妒赵磊故意弄坏的设备,好让赵磊出糗。如果真是那样,想必那个想坑赵磊的人此刻已经气死了吧。
  
  赵磊从舞台上下来,直接来到了郭子凡身边坐了下来,之前坐在郭子凡旁边的人因为音响出了故障的原因已经离开。
  
  郭子凡见他过来,还没等他坐下就满脸灿烂又骄傲的的笑意,“你好棒啊,好多人喜欢你。”
  
  “我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唱歌。”赵磊侧过头,对着郭子凡笑笑,舞台的灯光倒映在他的眼睛里,晶莹璀璨,“在各种地方,学校,公园,广场,商场,经历和各种各样的意外。最初也会慌乱,可慢慢就习惯了,什么情绪都可以留到舞台下了。”
  
  赵磊的语速不急不缓,态度也是不骄不躁,反倒是让郭子凡觉得难能可贵,然后默默感叹果然没有什么天赋异禀的临危不乱,都是身经百战的千锤百炼。
  
  007
  
  从这一次表演之后,郭子凡和赵磊就水到渠成般顺理成章的在一起,哦不,是为成为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。
  
  这种形影不离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即将毕业,也没有丝毫变化。
  
  郭子凡回想了这三年来两人的相处,躺在草丛上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,赵磊坐在他头顶的树枝上,被润喉糖治愈了一些的嗓子又开始哼了起来,是郭子凡没听过的调子。
  
  等到赵磊哼个八九不离十的时候,郭子凡睁开一只眼睛,迎着被翠绿枝桠分割成碎块的刺目阳光慵懒地问道:“嘿,这是你写的那个曲子吗?”
  
  赵磊坐在树上低头对着郭子凡微笑着,“是啊。”
  
  “不错不错,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进步多了。”郭子凡毫不吝啬的夸奖着,“不过你喜欢上树这个毛病得改改。”
  
  赵磊从树上爬下来坐到郭子凡身边,郭子凡看着他矫捷灵敏的伸手心下羡慕起来:腿长就是好。
  
  赵磊屈起一条腿,眯起眼睛仰着头靠着树休憩。郭子凡微微测了侧头想看他一眼,却一眼喵到了他在阳光下凸起的喉结。
  
  郭子凡想今天的阳光实在是太过强烈和炙热了,所以才让他的脸没由来的发烫起来。
  
  他扭过头闭紧了眼睛,晃了晃头想要清空脑袋里乱七八糟的东西。藏在心里连自己都不敢说的秘密却在此刻生根发芽,疯狂的滋长起来。
  
  这个秘密影响的郭子凡整个人的情绪都处于一种十分烦躁的状态,而这种状态,又持续到毕业晚会的来临。
  
  大概是从第一次晚会开始,郭子凡舞蹈和赵磊的歌声就成了晚会的必有项目,连顺序都是始终和第一次一样没有变过。
  
  郭子凡的舞蹈,用翩若惊鸿来形容再合适不过,看他跳舞的人很难移开眼睛,一举一动带着自己独特的韵味。
  
  赵磊每一次看,都觉得很惊艳。人都会有审美疲劳的时候,可在郭子凡身上,赵磊永远找不到这种感觉。
  
  哪怕是一样的动作,却每次都能给人带来新鲜感,更有力或者是更柔软。
  
  晚会比想象中的顺利,结束的时候两位主持人又真情实感的煽情了一番,戳动了很多人的泪腺。
  
  郭子凡和赵磊也有点眼睛发红,然后在有人提出一起去吃个饭的时候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。
  
  郭子凡发誓,如果他知道这次聚餐之后会发生什么的话,绝对……还会乐颠颠地答应。
  
  一群人呼呼啦啦的找了个地方,郭子凡看见食物的一瞬间就一头扎了进去,途中有人起哄,他又跟着喝了点酒。
  
  等到他酒足饭饱的时候,终于想起了赵磊,赵磊认真地在吃东西,郭子凡想起自己狼吞虎咽的样子,真觉得这赵磊是哪个贵公子转世。
  
  不过让郭子凡没想到的是,赵磊好像也喝酒了,而且喝多了。
  
  郭子凡是在回程的路上发现的,学校的宿舍已经锁了门,赵磊回不去,郭子凡就想着自己家离得又不远,就建议去自己家住。
  
  路上郭子凡实在是不适应残留在口中的酒味,含了一块糖在嘴里。
  
  赵磊正巧看见他往嘴里塞糖的动作,问道:“你在吃什么?”
  
  “糖啊。”
  
  “还有么?”
  
  郭子凡从口袋里翻了翻,还剩下一块,他拿出来递给赵磊,“给。”
  
  赵磊接过糖,认真地看了两眼,一扬手扔了出去,然后扭过头认真地看着郭子凡,“没了。”
  
  008
  
  郭子凡,“……。”
  
  “还有么?”
  
  “没了。”面对着一双无比真诚晶莹剔透的眼睛,郭子凡面不改色的答道。
  
  “有!”赵磊坚定地看着郭子凡。
  
  “哪里有啊?”郭子凡有些抓狂,也意识到赵磊应该是喝多了,无奈叹道:“最后一块都被你扔了!”
  
  “喂,我们一共也没喝了多少酒了,酒量怎么差成这个样子?”郭子凡拉起他的胳膊,准备拖着他往家里走,“不过你要没说话,我还真没发现。”
  
  “糖。”
  
  郭子凡看着好像粘人的小朋友一样的赵磊,又好气又好笑。
  
  “走吧。”郭子凡看着他,“你就算要吃糖也得等回……”我家。
  
  剩下的两个字郭子凡没说出来,换成是谁的嘴巴被堵上都不可能说出话来,尤其是他还对堵住他嘴巴的人有点暗戳戳的小心思,所以他脑袋空白了一瞬。
  
  嘴唇上温润柔软的触感让他有点恍惚,赵磊的呼吸尽在咫尺,郭子凡怔怔的不敢动,然后就感觉到赵磊的舌头钻进了自己的口腔,那在自己口中快要溶干净的糖块就被赵磊卷了过去。
  
  想着这位可能是喝多了,现在所做的一切事都是未经思考的糊涂反应,有些心猿意马的郭子凡清醒过来,扒住赵磊的脑袋将他推了出去。
  
  “别动!”赵磊同样捧着郭子凡的脸提高声音吼了一句,十分严肃地看着他,在郭子凡被他吼的发愣的时候又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,“不要动!”
  
  郭子凡被吓得一动不敢动,他可不敢保证喝多了酒的人会干出什么事来。
  
  赵磊倒是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,只不过是捧着郭子凡的脸再次覆上了他的唇,不急不缓地细细碾磨着,一点都没放过。
  
  郭子凡口中的糖全部溶化的时候,赵磊才放过他,然后露出一个笑容,“甜的。”
  
  郭子凡心想这月亮什么时候也和太阳一样,晒一晒都要脸红了,眼睛却紧紧盯着赵磊,有些忐忑地看着他。
  
  大概是看到郭子凡表情怪异,赵磊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轻轻歪了一下脑袋,看上去有些懵懂的问,“怎么了?”
  
  “唉!”郭子凡叹息一声,心想自己跟喝醉了酒的人较什么真,拉起赵磊往家里走,“走吧,回家睡觉。”
  
  赵磊嗯了一声,静静地跟着郭子凡往家里走。
  
  郭子凡一边走一边想,如果明天早上赵磊起来全然不记得今晚发生的事那可就有意思了。
  
  不过事实证明,即使是喝了酒的赵磊,记忆力也还是不错的,除了忘记自己把糖块扔掉的这件事其他事都记得。
  
  郭子凡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,也想不明白赵磊是为什么能这么坦然的面对自己的,两人面对面坐在餐桌旁,桌上是郭爸爸给两个人准备的早餐。
  
  “确实挺甜的。”
  
  赵磊说了这么一句,本来就在胡思乱想的郭子凡也不知道赵磊是指什么,一下子被刚喝进去的水呛到,趴在桌上咳了一会儿才有些好转。
  
  然后赵磊紧接着又来了一句,“我说的是你。”
  
  郭子凡再次被呛到。
  
  这一次郭子凡缓过来的时间有点长,等到赵磊吃完了早餐,他才将情绪整理好,认真地看着赵磊,难得严肃地语气说道:“赵磊,我不知道你什么想法,我想什么我也不想告诉你。但是……”
  
  赵磊抬手打断他,笑道,“我的想法,和你的想法一样。”
  
  郭子凡眨巴眨巴眼睛,有点不太相信,觉得今天这一早上一直再受刺激,他不确信地问道:“我……没想错吧?”
  
  这要是换了别人,可能根本不知道郭子凡在说些什么,不过赵磊却很了解,淡定地点了点头,“没想错。”
  
  郭子凡晃晃脑袋,总觉得自己像在做梦,虽然赵磊说自己没想错,但还是会忍不住想究竟和赵磊说的是不是一件事。
  
  想来想去,郭子凡大概鼓起了他出生以来最大的勇气,紧张地吞咽了一口口水,一瞬不瞬地盯着赵磊问道:“所以我们这是……在一起了?”
  
  赵磊笑笑,“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吗?”
  
  “……”
  
  实在控制不住上扬的嘴角怎么办?
  
  赵磊难得看到他这副样子,也跟着他笑了起来。
  
  不过呢,他昨天其实一滴酒没喝这一件事,他是永远都不准备告诉郭子凡的。
  
  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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